中国上海——“我相信机器人编辑助理能覆盖的信息面更广,对热点的指向性更明确,它会帮助我们成为更专业、更精准的媒体,”叶晓薇(Shaway Yeh)在刚改版的《周末画报》Style版的卷首语《如果我们有机器人编辑》中写道,类似的话题在中国其他时装杂志中相当罕见,然而却在《周末画报》中时常出现,并使其形成有别于它的标志性风格。
如今,已在现代传播集团工作了9年的叶晓薇,是该集团的时尚编辑总监,同时兼任集团旗下刊物《周末画报》的编辑总监。在她的带领下,这份拥有94万册发行量的出版物已然成为时尚界最具智识的读物。“我讨厌没有智力的东西,然后,不喜欢权威,”她说道:“对我来讲,很重要的两个东西就是智慧跟创意。”
缔造《周末画报》的辉煌艺术时代
《AnOther》杂志视其为“在当代中国推动全球时尚发展的关键人物”,而《i-D》杂志则诧异于她将戴着丝袜面具、操控着无人机的概念艺术家Ryan Trecartin放上封面,并称她为“前卫版的Anna Wintour”。“我不认为我们可以互相比较。Anna Wintour与她的《Vogue》是时装界的栋梁,其影响力和兴趣停留在时装界,而我的影响力、方法和兴趣超越了时装界,也许,Ingrid Sischy是一个更近的例子吧?只是我希望我会活得更久些。”在能够俯瞰淮海路——这座上海最繁华街道之一的“K11现代画廊”里,她语带诙谐的告诉BoF。
2010年,叶晓薇曾在中央美术学院举办过一场名为“时装启蒙——宋怀桂纪念展与皮尔卡丹在中国”的展览,并筹拍了一部向宋怀桂女士(Madame Song)致敬的纪录片,即将在中央电视台上映。她用宋怀桂的故事,来诠释这种超越了时尚本身的兴趣和对新兴事物的渴求。 “她是一个关键枢纽性(Pivotal)的人物,集合了文化、商业、时尚、外交等意义于一身,是一个多元化的人。因Pierre Cardin对她的赏识,她给中国带进很多西方的时尚,那时是1980年代,西方时尚、西方文化、西方外交以及西方的各种都透过那个点进入了中国。有点像西方的1960年代,有很多新的思潮、很多新的东西都在发生,是中国近代旅程中最有趣的一个时代。宋怀桂刚好在那个点,来代表各方交流。我觉得这样子来看时尚,才有它的意义。”她说道。
而叶晓薇本人的生涯也常常交汇于新鲜事物涌动的时间点上。1986年,当她从著名的“北一女”毕业,并以全省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台湾大学时,正值蒋经国宣布解禁前夕,台湾社会运动兴起,各种新兴社会力量层出不穷。她当时加入了因发表不利于台湾当局言论而被禁的学生社团“大新社”,偷偷编纂了多期很“Underground”(地下)的刊物。 之后,当她在纽约大学就读表演理论系时,正当多元文化认同思潮汹涌,她与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起创立了独立时尚及文化杂志《aRude》。而她离开台湾版《Vogue》与《GQ》,加入香港传讯电视《大风行》担任制作时,恰好又是1997年香港回归的风起云涌之际。源于为《V Magazine》采访北京摇滚青年的机会,让她惊讶于大陆蓬勃而出的原生态力量,于是决定一定要搬来这里。
在短暂担任Prada公关和《Vogue服装与美容》筹刊时期主编之后,叶晓薇于2006年加入了现代传播集团。该集团成立于1993年,其创始人邵忠以全面致力于让国内出版业走向国际化著称,集团旗下还拥有《Numero 大都市》、《Numero Homme 大都市男刊》、《Bloomberg Businessweek 彭博商业周刊》、《The Good Life 优仕生活》、《Ideat 理想家》等16本平面出版物,以及iWeekly、iBloomberg、iFashion等15个数字媒体项目。其于2009年9月,在香港联交所主板上市,截止发稿前,其市值为7.67亿港元(约合人民币6.32亿元)。
那时正是奢侈品在中国发展的井喷时期,也是这个本土传媒集团的第一个黄金年代。然而叶晓薇却觉得当时的“《周末画报》商业上很好,但品质上就没人觉得它真是那么回事。就是商业品牌,漂漂亮亮。” 作为一家没有国外资源和背景,完全是中国独立产生出来的杂志媒体集团,有着很多资源上的不足,“但是它的好处也有,如果你能做出来,你就很特别。我一直说,《周末画报》不靠任何人,就靠你自己。”
《周末画报》改版后的主刊分为News、Business、Style、Living四大版块,分别从四个不同的维度为中国精英读者带去最新鲜的讯息和最独到的观点。资深时装媒体人及时装博主Diane Pernet、前英国版《Vogue》时装专题总监Harriet Quick、SHOWstudio男装周直播秀评主持人兼《Complex》资深编辑Daryoush Haj-Najafi都在其Style版开设了他们在中国的唯一专栏。同时,主刊也是各大品牌广告投放的重点刊物,承担着现代传播集团的支柱出版物的角色,据该企业2015年中期财报显示,《周末画报》一直以来都是中国营收最高的周刊。
而剑走偏锋的《周末画报》别册就是展示叶晓薇编辑技巧最特别的产物,在上面总是充满了各种新鲜的议题,并找来各式各样的知名艺术家合作,她还邀请了2×4、Irma Boom / AMO等著名设计师和工作室为《周末画报》打造版面设计,刚刚进行的改版正是由获得2015美国国家设计奖的工作室Project Projects操刀完成。因此,无论是文字、视觉还是编辑思路,《周末画报》都是中国乃至全世界独树一帜的出版物。
“我们找的第一个艺术家是Wolfgang Tillmans,他很少帮时尚杂志做东西,6年前,刚好我生日那天,是上海这个世纪最长的日食,我们一起去看了日食。因为这次的经历,他愿意帮我们拍照,后来变熟了,又帮我们拍了一次艾未未,之后还拍了一次South Issue(南方特辑)。有了Tillmans之后,你就很容易说服其他艺术家,Paolo Roversi、Terry Richardson也开始帮我们拍照;Olafur Eliasson、Ryan Trecartin、Hans Ulrich-Obrist、Ryan McGiney都帮我们合作有趣的东西。还有,Francesco Vezzoli,帮我们做过“Being there”(表演特辑),之后我们又在上海震旦美术馆,与Christophe Doyl还有张恩利一起做了展览和讲座,我也将出现在他的新纪录片《Ossessione Vezzoli》(热衷于Vezzoli)里。” 叶晓薇说道。
在她看来,她为《周末画报》别册加入的艺术性,并非是对时尚杂志“肤浅”的粉饰,而是基于美学和创意的真正兴趣。叶晓薇本人就是惠特尼博物馆(Whitney Museum)表演艺术委员会的委员之一,同时她亦与纽约新当代艺术博物馆(New 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纽约当代艺术博物馆PS1 展馆(MoMA PS1)、中国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China UCCA)等博物馆及艺术机构紧密合作。 艺术是叶晓薇帮助《周末画报》在国际上建立名声一个最有效的工具。她也身体力行地聚合起一批世界上最具创意的社群,使中西方打开了一扇通往彼此的窗口。她或许是当下唯一还亲自采访设计师,并写下其具有洞见评论的主编;她还曾与Nicola Fomichetti在纽约举办了一场推广中国设计师的游击店及创意展览;带着Naomi Campbell参观中国设计师们的工作室;在Tory Burch纽约的家中与女主人一道举办了一场中国新年晚宴。
当然,也有人认为她的做法太过前卫,有些拿这本承担着财务重任的主流刊物冒险。她说道:“很多人说,在中国大家了解不了这么多,你要讲直白点。我觉得直白点OK,但那种东西有人做,我做不来,我真的也对教导平民大众穿衣打扮没什么兴趣,并且那也不是我的强项。”直到今天,她依然发现,一些时尚网站总是在报道一些无聊的明星八卦、甚至还在贩卖母婴用品,而非将时尚当做美学和文化看待。“所以,我还是要做一些比较Intelligent的东西。”
迎接新媒体的汹涌浪潮
可即便内容独特,在新媒体席卷而来的当下,传统平面媒体面临着不小的挑战。现代传播2015年中期财报显示,截止6月底其平面媒体收入跌幅为11.1%,然而其数字媒体中期收入却较去年同期上涨24.9%,净利润上涨203.5%。其App “iWeekly”在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的用户数分别为880万人及330万人。目前,集团已向香港联交所提交分拆集团旗下数字媒体业务的申请。
这间传媒集团因其独立性,很快就能适应新鲜事物,并很早就就进行了新媒体布局,如今旗下具有iWeekly、iBloomberg、iFashion、iLady等多个App及多个微信公众账号等新媒体产品。“因为《周末画报》一直聚焦精英,在科技方面也一直走在最前面。所以,iWeekly到现在为止,还是在各大媒体里面下载量最高、广告数量最大的且知名度最高的App。”叶晓薇告诉BoF。
目前,新媒体和科技正是这位一直热衷新鲜事物的《周末画报》掌舵人最感兴趣的事物,她并没有视新媒体为一种威胁。“就像Tim Blanks加入你们BoF的时候,他讲道,不管是什么媒体,我的声音还是我的声音。意思就是,不管是什么媒体载体,好的内容就是好的内容,有深度的内容就是有深度的内容,高级的内容就是高级的内容。我的看法就是那么简单。《纽约时报》现在的网上订阅超过了一百万。大家都认为报纸没有前途,但其实《周末画报》比以前卖得更好。或许不是在报刊亭里,但是在网上、在天猫、在京东,渠道就变多了,加起来我们的销量比以前要多很多。并没有因为新媒体出现,好的内容就没人买了。” 她说道。
“当然,不同的媒体你要学习不同的技术,本质上就是这样。我觉得现在中国,好像你去做新媒体就要立刻变成一个白痴。Buzzfeed(一知名八卦网站)是怎么样的人创出来的,那它的风格自然就是那样。但并不是说你要做新媒体,你就要变成那种样子。新媒体只是一个新形式,不是专门给广大的年轻的大众看的东西才叫新媒体。” 她也对如今泛滥的Buzzfeed式内容表达了不满。“怎么样把Like-minded(志同道合)的人,在不同的地方用一个技术或者是平台把他们连起来,这是我对新媒体的认知。”
她真正欣赏的新媒体还是一种与过去完全不同的全新体验。几年前,她偶尔在《纽约时报》读到了Ryan Trecartin的报道。他Youtube上的视频,叶晓薇一个字也听不懂,但她认为这才是真的有趣。而在接触了定义了“后网络时代美学”的线上杂志Dis Magazine之后,她突然了解新媒体的方式和美学。
“现在,很多人是被逼着要去做新媒体,但我不想那么快就想要定下来怎么做。大部分的新媒体,我看不出来任何新的讲故事的方式,或者新的美学。只是把它放在手机屏幕上,或者放在网站上,用你最常见的网上排列方式,有时是照片,有时是视频,大不了加个Pocket(内嵌内容)或音频,它没有给你带来不同的体验,只是给你带来一种什么都有的感觉。同时,它也没有给你传达不一样的美学,如果你在新媒体上传达的东西,跟你在平面传达的差不多,那有什么好传达的?” 这是她的疑问。
在一次与《Dazed & Confused》及Dazed Digital创始人Jefferson Hack的对话中,她得知这位新媒体做的比平面还有有趣的杂志人竟然第一次去SXSW(西南偏南)大会(美国德克萨斯州每年一度的电影、交互式多媒体和音乐的艺术节)。她问他原因是什么?Heck说道:“因为之前,做Digital(数码)的是一群人,做时尚的是另一群人。做时尚媒体的要去Digital那边,首先你要了解他们的术语,他们的那套规则,你要能说服他们,你要能回答他们的问题。”因此,十年后他觉得自己有自信去那里演讲了。“Jefferson说他花了很多时间打入Digital的圈子里,获得他们的认可和尊重,”叶晓薇说道:“在做之前,我也想先进入新媒体的语境。”
主打时装视频短片的iFashion是她最成功的新媒体作品,几乎参加过全世界大大小小所有的时装电影节,在其最受欢迎的短片中,时装设计师Zac Posen优雅地做着麻婆豆腐。“一些有故事性的,包括一些系列性的内容比较受欢迎。跟所有时装电影一样,视觉化的东西只是刚开始有趣,但你要给大家看,就要有电影人的介入。你要有剧本、要有分镜头,只是说剧本需要根据形式进行调整。”她说道:“iFashion是一个全视频的App,内容完全是关于时尚,特别又是高端时尚,所以观众本来人数就不多。因此,我们想尝试透过明星和访谈,做一些比较有趣的,但是又不Low(低级)的东西。”
今年,iFashion第一次与中国最大的视频网站之一、百度旗下的爱奇艺一同举办了“时尚视觉大赏”——一个时装电影短片的征集活动。叶晓薇、著名摄影师夏永康、演员赵薇和Jefferson Hack一同担任评委,她希望透过这个活动发掘一些过去没有看到过的人才。叶晓薇本人也曾出任柏林时尚电影节的评委,相比而言,“柏林参展的影片有700部之多,大部分的是有故事的短片,有剧本,有台词,当然视觉好就不用说了。我最喜欢的一个短片叫做《Creme Caramel》,是Nowness拍的。从色调到音乐到剪接,和时装的结合都非常棒。因此,我觉得中国真的还有一段路要走。” 她说道。
她自愿承担起了这个推动其前进道路的角色,接下来她将带着iFashion参加由Diane Pernet举办的时装电影节ASVOFF,还将在蓬皮杜美术馆以策展人的身份举办一个关于中国部分的特别展映。“远期一些,我希望把iFashion变成一个年轻人的创意平台、孵化计划。”她说道。 叶晓薇同时告诉BoF,下半年她和集团另一个最大的计划是重新打造一个名为ModernTimes.cn 的云媒体。根据现代传播2015年中期财报显示,该媒体将于明年上半年推出,是其网络媒体产品的一大突破。财报预期该媒体将吸引数百万名读者浏览,同时亦将于日后吸纳大量广告投放。
“我们有些不同的编辑甄选的内容,形成一个开放式的平台,将集团内部的资源、资料数码化。然后变成是一个资料库,用户能够共享,我们也可以跟读者产生互动,再经营不同的垂直社群。” 她说道:“这能够收集数据并让外部的人了解你。” 她还计划做一些结合线下的互动,譬如展览、沙龙,将实体世界跟虚拟世界结合在一起。
走在科技最前端的时装杂志主编
叶晓薇对科技的兴趣和洞见绝不仅限于新媒体。这几年,她曾参加DLD大会(国际数字生活设计论坛)、SXSW大会、《连线》(Wired)杂志伦敦大会、Apple Watch发布会和CES Asia(亚洲国际电子消费展)等各大科技展会,而她的同行们几乎只会出现在时装周的发布会上。 她对科技的兴趣来源并非是她拥有多少数码装备,也不是因为她的生活里多么需要科技。对她来说,科技是一个崭新的事物,并能够带来一些新的变化。
一次,她结识了为CERN(欧洲原子能)机构打造文化项目“Collide”的创始人。该项目将艺术家带入这个科研机构,跟科学家组织在一起,试图碰撞出一些新的火花。 “我觉得这太棒了!我也成为了这个项目的赞助人之一。很多艺术家,包括Olafur Eliasson,他自己创造东西就有一个实验室,而CERN的科学家们不仅是科学家,他们研究的东西是很Philosophical(哲学性)的。宇宙是什么?生存是什么?人是什么?包括LHC(大型强子对撞机),他们说是最大的时间机器,他们要做的就是探究创造宇宙产生的那一刻的状态。这些东西对我来说超级Poetic(诗意),但是一般人好像都不太知道。”
叶晓薇开始思索这些在她眼中及其诗意的科技跟时尚界有什么关系。“我最讨厌的是牵强的跨界,于是我介绍了Iris Van Herpen去了CERN,做出了Magnum系列。后来她又再回去了一次。我认为时尚界的一个唯一一个会对这个项目有兴趣的就是她,其他人都没有。时尚设计师还蛮Low Tech(低技术)的。” 她说道。
在她看来,目前大热的可穿戴技术概念,只有在面料里面,才具有现实意义。“因为,你要穿戴都会牵涉到一个美学的问题,现在科技只有少数解决了这个美学问题。但时尚界也很少解决科技问题。我参加了去年《Wired》在伦敦的发布会,说唱歌手Will.i.am和建筑师Zaha Hadid就同时宣布要做一个设计,包括时装品牌兼零售商Opening Ceremony也在做,但其实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我觉得功能性的东西,就是为了帮你解决问题,为了让你生活更便利,更简单,带这个带那个就很复杂。但是如果你可以把它弄进面料里面就不一样。因为你本来就要穿的东西,应该是越隐形越好吧。”
她也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在《周末画报》搭建起科技与时尚的联系。《周末画报》曾做过反物质、虚拟世界等跨界专题,并计划找来一些真正的机器人拍摄时装大片。“它们有些长的像人,有些长得根本不像人,你就会很好奇怎样把它当成Character(一个角色)来拍大片。”她说道。
今年早些时候,她还做了一期颇受好评封面故事——请来一群设计师、摄影师、瑜伽教练等不同身份的人佩戴Apple Watch进行大片的拍摄,并让这些被拍摄者讲述他们使用Apple Watch的故事,艺术家Ryan Gander特别制作了这一期封面大片。这与其他时装杂志单纯用“超模+Apple Watch”的模式不同,引起了苹果公司的兴趣。
苹果公司首席执行官Tim Cook来华时,指定邀请叶晓薇进行见面会谈,他评价《周末画报》为“世界一流”。在这次谈话中,她大胆地与Cook探讨了她对Apple Watch的看法,“我比较喜欢Apple Watch用Tap Touch传递信息的方式。这种越来越多有触觉的、比较个人化的东西,会更吸引人。” 同时,她也向Cook表达了参加Apple Watch发布会令她很受启发。“虽然他没说,但我觉得Apple Watch其实在倡导一种很Active(活跃)的生活方式。最简单的,让你要多动少坐,你也可以对你周围的事情更Active地去关心,然后更加投入到你生活里面。他想要Promote Active的Lifestyle(提倡这种活跃的生活态度)。这个Active(活跃)可以是Physical也可以是Social Engagement(身体健康上的、和社会参与上的)。 Cook蛮赞同我对它的理解。”
偶尔,叶晓薇也享受暂且离开科技的生活。她刚刚从新墨西哥州度假回来,在The Lightning Field(艺术家Walter de Maria的原野艺术作品)和印第安人保留地等偏远的地方呆了8天。没有手机信号、没有网络。“ 这让我体会到什么东西是一定需要的,什么是不一定需要的。而且,我会有空间跟时间来想,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东西。”
在这讯息静默的8天内,叶晓薇想通了她自己真正最关心的事情。她此前去过贵州,那里和印第安保留地一样,有丰厚的历史背景、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生活方式。“当地人的生活都挺差,我想要帮助这样的地方建立起一些东西,来保存当地的手工艺或者文化。我这次觉得,如果我要做一个新的东西的话,需要去实现这些以前没有机会做的事情,我想把时尚带到一个新的层面:Ecology(生态学),使其和自然、可持续、科技、数码互联等东西联系在一起,成为一整个概念。我想跟人家探究一个有责任感、责任心、对社会、对自然的一个媒体也好,或是时尚、艺术也好,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大家都在说中国做不出世界一流的东西,我就想在中国作出世界一流的东西。”叶晓薇坚定的说道: “可能现在有些东西我还没有达到,但是人们必须在我做的东西里感受到我为什么要做它,以及我的Vision(愿景)在哪里。”。
信息披露:作者Queennie Yang曾于2011年3月至2012年6月间,与叶晓薇一同在《周末画报》共事。